实习医生的“入职训练”会危害你的健康吗? |
分类:从业心得 时间:(2015-02-03 14:32) 点击:247 |
实习医生的“入职训练”会危害你的健康吗? 八岁那年,桑迪普·约哈尔(SandeepJauhar)同家人离开新德里,来到美国。在肯塔基州生活了几年后,一家人在南加州定居。为获得博士学位,桑迪普曾在伯克利大学钻研物理学,但最终将医学立为自己的志向。在《实习生——从医生涯的开端》(Intern:ADoctor"sInitiation)一书中,桑迪普记录了自己在纽约某医院担任住院医师的日子,并对第一年的实习生活做了尤其详尽的描述。历历往事,读罢令人心绪难平。 书名中的“开端”(initiation)一词其实有多层含义。从医学院毕业并获得许可证后,新晋医生都要以住院医师身份接受专业训练。实习期不仅是通向职业资格的必经之路,更像是加入医生大家庭的入职仪式。“从医之初要走过一段异常艰辛的历程,充满传奇色彩,”约哈尔在书的开头这样写道,“对许多医生来说,实习期是职业生涯最难熬的日子。每周要工作80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,每隔四个晚上就得通宵待命,人永远处于精疲力竭的状态,身边没有家人和朋友的陪伴,更无从享受美食与性爱之欢。” 因为得到两大传统意见的支持,这种做法一直以来都被认定是合理的。理性派提出,残酷的训练最终能使医生从中获益。对大多数人来说,从医学院毕业才真正意味着医学教育的开始。而感情派则认为,传统就是不可颠覆的,很多老资格医生都有这么一种根深蒂固的想法,“我当年都熬过来了,现在轮到你了。”住院实习期和大学兄弟会的入会仪式颇为相似,实习医生和新会员都要经历重重折磨,两者都曾闹出人命。曾有人试图修改法律以保证人员安全,结果都不了了之。法律可以修改,要取消惯例却实属不易。在大学校园,有少数学生因为不堪捉弄而丢了性命;在医院,极度疲劳的实习医师却害得一些患者撒手西天。 约哈尔在书中记录了自己的实习生活,并将童年时光、家族历史、先前的学习和工作体会穿插其间。叙述中,约哈尔把个人经历及医学教育和医疗保健的一并介绍给读者。对于实习的整个过程及其结果——医生的冷漠麻木,约哈尔在书中大多持批评态度,但他在结尾部分也表示,实习制度或多或少有其可取之处。 生而从医? 在美国医学界,印度籍医生和有印度血统的医生为数众多,对此人们已习以为常。如今,这一势力在美国媒体中也日益显现:出生于新德里的桑杰·谷普塔(SanjayGupta)在美国长大,目前担任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(CNN)的首席医疗记者,为数以百万计的观众提供实用医疗资讯,他的形象和声音也为美国民众熟悉。身为执业医生的安图尔·伽万德(AtulGawande)在哈佛医学院任教,他为《纽约客》杂志撰写了大量文章,记述个人经历并发表独到见解——这些文章经结集汇编,迄今为止已出版了两本优秀书籍。约哈尔一家和医学也有着深厚的渊源:他的外祖父、兄弟、妻子和岳父都是医生。在这样的环境里,约哈尔能够对医生这一职业开展细致入微的观察,但他的观点中也难免带有偏见。 约哈尔能以坦诚的态度讨论个人和整个行业的过失,他的背景也许是一大因素。和谷普塔、伽万德一样,约哈尔有一定的新闻功底。他从学医开始就担任记者一职,在过去十余年间坚持就医学教育和实践的相关话题抒发己见。 本书最突出的优点就在于作者能开诚布公,畅所欲言,不刻意遮遮掩掩。在叙述个人经历时,作者并没有多加修饰——诸如质朴的家人、专注的儿子、骄傲的医生、高贵的职业、最终的胜利云云;相反,约哈尔带给读者许多琐碎的、却又非常有趣的私人细节。例如,约哈尔的父亲是一名拥有博士学位的植物遗传学家,作者形容他“总是愤愤不平,固执己见,动不动就和同事闹矛盾。”因为没能获得终身职位,约哈尔的父亲大为光火,并将失败归咎于美国社会的种族歧视。于是,他鼓励儿子攻读医学,对医生这个职业大加赞赏却又对从业者嗤之以鼻。约哈尔告诉读者,“父亲认为他们就是一群骗子。”作者描写母亲时也完全没有浪漫的调子。 “她是一个典型的印度母亲,充满爱心,温柔体贴,忠心耿耿,却同样眼光短浅,除了自己家的事情什么也不关心。一直以来她和父亲并肩战斗,把三个孩子养大成人,在实验室做技术工。待遇和以前相比差了一大截,但她努力求得一家的生存。母亲牺牲了自我,只为父亲能专心撰写教科书,事实上父亲的书一年也卖不掉几本。” 对于自己的过失和缺点,约哈尔也表现得相当坦诚,实为本书的可取之处。书中对实习生活的描写并非只有辛苦劳累的老生常谈;相反,作者讲述了自己是如何与生理疾病和精神忧虑的双重压力做抗争,最终通过实习期的。书写这些内容不是为了博得人们的同情,而是让人们意识到一个核心的问题的存在,即约哈尔提出的 “抑郁”。 医学伦理的沦丧 约哈尔的散文趋于华丽,但在他的描述中,往往穿插着若干诗意的文字。为了让文风不至于带上问候卡片诗歌的风格,约哈尔会对该章节进行调整,或运用一些其他元素增添趣味,甚至不惜自贬。“周遭的空气厚重而寂静,”他在一段重复段中这样写道,“人行道边,怒放的郁金香越过树园的大门,好像从坟墓里伸出的一只只手。我脱下外套担在肩头。衣服里的东西都被甩出来,撒了一地。” 本书对事实的记载和写作的组织结构更令人疑惑。约哈尔回顾的实习生活已经过去十多年了,书中的一些部分曾刊登于《纽约时报》、《新英格兰医学期刊》(TheNewEngland Journal ofMedicine)及英国医学杂志《柳叶刀》(TheLancet)。在前言章节中,作者这样说道,“为保持连贯性,本书在叙述过程压缩了某些时间,或对事件发生的先后顺序进行了调整。在极少数情况下,我会运用综合勾画手法来更好地表现我的经历。” 这是一本对医学教育进行新闻性或学术性分析的书吗?是一本回忆录?还是一本不时流露诗性气质的小说呢?实际上,本书是综合运用了以上三种文体,这确实是令人钦佩的伟大创作。但是问题也随之产生。原因之一就是编辑的谬误。在一些地方,虽然只是词语误用的小问题,但反复出现的失误令读者大为困惑,不得不中止阅读。例如,约哈尔写道,一个生命岌岌可危的“富有商人”床边放着一幅照片,照片诉说着他“曾经是个康涅狄格州的船夫”(waterman)。但读者都在怀疑约哈尔是不是想说“游艇主” (“yachtsman”),却误用了“waterman”这个词。在纽约或新英格兰,“waterman”专指河运工作者;随东部沿海地区南下,“waterman”则是指贝类产业的工作人员。
该文章已同步到:
|